【茶香四溢|17:00】
上一棒:@木栀夏夏夏【预售看置顶】
下一棒:@秦玖妍
官号@Solitude联文组
抽取茶叶:云林茶
#1.21-1.22茶香四溢
博君一肖|古风|HE|ooc|
心机店老板啵×闲散小王爷赞
-店家,你就只以云林待我?
-王爷,您真会说笑,我可是一片痴心皆付与你啊。
话说,离城有位闲散小王爷,姓肖名战字崇心,此人实属离城之清流,不喜朝堂之事,只做心中觉得无愧之事,无愧于天,无愧于地,无愧于心,为人素来简单,不攀权势,不贪钱财,不近美色,此生最大爱好莫过于饮茶品之。
不过近日,这离城倒是又多了一位性格上可与之匹配的怪人,此人,便是“琼梦食肆”的老板王一博,“琼梦食肆”是近期在离城备受瞩目的食肆,不少王公贵族皆出没于此,可怪就怪在,琼梦虽为食肆,却以茶出名,而这老板,人虽不喜争斗却也善于争斗,不爱结交却也长于结交,不忍所见不平之事,不受所有不义之财,只遵心中之道,天道、地道、人道。
肖战这位爱茶如命的小王爷自然听过这琼梦之名,可他却从未踏足过,甚怒评此食肆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名不副实,所谓瞩目,不过虚荣心使然,他肖战,才不是那人云亦云亦步亦趋的主。
或是离城的一草一木皆已烂熟于心,这城中的茶肆不过尔尔,除了那家琼梦,越是不屑越是好奇,好奇一家打着食肆名号的茶肆究竟是何样子,好奇究竟这店老板居心为何,望着高墙外的天空,一群大雁浮于半空之中,广袤的天任他们驰骋,他们许是有归宿吧。
大门外人来来往往,或是急切归家,或为生活所累,王府里一片静,当初修葺这王府,便想做这闹市中的一处静心之地,故,这府里的一点一滴,皆仿于大自然,山水园林、湖中小亭、静谧石路,就连茶室,都效仿着着‘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’的意境而建。
初入新王府,肖战觉得何处都满意,世俗浮躁,他只愿洗尽铅华回归尘心,名利、权势、钱财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,他不想为了这些虚无搭进一生,可久了,难免觉得多了几分孤寂,虽说这里譬如仙镜,可终归自己一介凡人,少了点烟火。
翌日,肖战从宫里出来,走在红墙高筑的缝隙里,感透不过气,今日朝堂,剑拔弩张,硝烟四起,大皇子党派同三弟党派越发水火不容,天子尚在,两位便已然坐不住了,在父皇面前争得面红耳赤,其他个弟弟早已选边站,互相帮衬着你一句我一句,苦了咱们这王爷,夹在中间,偏生排名又是老二,更是举步维艰。
天子何尝不是个聪明的,看不出来如今的局势,每每都将难题抛向肖战,一次能躲两次能躲,可次数多了,总会有顾暇不及的时候,看着三三两两的文武百官,肖战只觉心中压抑,若不是出生于帝王之家,他现在会不会像那群大雁一样自由呢。
一路沿着宫墙走,出了宫门,不想回王府,不知不觉,停在了琼梦之前,盯着那招牌,似有魔力,踟蹰不前,身边过客若梦幻泡影,看不见听不见。
肖战兀自叹气,终抬脚入了店门,店中很是热闹,若用一个词,也算是人满为患,小二游走在各客官之间,对他视若无睹,他并不因此生气,他从来也无那些个王爷架子,环视一圈,看上了楼上的位置。
王一博在肖战进门那一刻便已知晓,他没有立刻相迎,叫小二送去了一壶茶。
肖战刚入座,茶便送到,他倒了一杯,细细品着,眉头一皱,出声询问:“小二,这茶?”
小二只说是老板吩咐的,肖战便吵着要见老板,王一博慢步走来,径直坐在肖战对面,拿起茶壶又给肖战续了一杯,小二是个懂事的,老板一来自己便离开了。
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
王一博不语。
“你可知我来此是为了你店中最出名之茶?”
王一博不语。
肖战自诩也是世家百官中的怪人,可眼前这位似乎也是个怪人,他欲招呼小二,那怪人却出声了:“此茶名云林。”
“我自知晓。”
眼见着肖战那杯茶迟迟未喝,王一博往他面前推了推:“云林,品质高雅,甘醇鲜爽,香气清幽,我倒觉得此茶与王爷相配。”
肖战愣了愣,那杯茶就在眼前,冒着浓浓热气:“你认识我?”
王一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:“这离城有谁不认识您呢。”
说得也是,自己这种怪人总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,又有谁没有听过呢。
“你这食肆以茶出名,何不改名叫茶肆?”
“食肆茶肆不过名而已,我这卖小食,自可叫食肆。”
两人无言,只品杯中茶,王爷望着窗外的人间景色,店老板望着面前的梦中背影,时间仿若静止,安静祥和。
自此,肖战闲来无事便喜来这琼梦,而这间茶室,若心照不宣的秘密,一直为他留着,两人多数时候同坐一桌,相对无言却似说尽千言万语。
离城是个是非之地,尤这王公贵族更是没有秘密,一举一动皆能被捕风捉影。
世人皆知这琼梦是间食肆,可有些事是瞒不住的,如从这食肆出去的消息,再如进这食肆的消息,或许常人不知,但这想夺权的人不可能不知,离城最大的消息中枢,掌握着江湖上数条消息网,天下事皆可在此得。
肖战知不知此事?那想必定然知道,虽不参与权利纷争,却也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弃红尘者,想要在这夺位争斗中活下去,及时获得各方消息方能保住小命,不过来这琼梦,确是好奇心驱使,与利益无关,更与权势无关。
大皇子和三皇子早就想让这琼梦为自己所用,奈何这店老板油盐不进,无论是许以荣华富贵或是许以官场职位,皆动摇不了王一博,用武力或朝廷也镇压不了这琼梦,毕竟这琼梦不是听从那个位置,而是听从那个人。
肖战的进进出出自然引得众人起疑,好歹是个皇子,还真能对那个天子之位不动心,平常装得不理朝政,这关键时刻,不一样选择了这琼梦。
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散云,远处的一朵黑云慢慢接近,带来阵阵冷风,天色被压得有点暗沉,这么快,就变天了吗。
大厅传来阵阵喧哗,领头的人自称刑部侍郎柳工,带了一众兵围了这琼梦,肖战不用看也知道,自己那三弟想必也在呢,他与王一博对视一眼,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王一博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递给肖战:“王爷先喝着,我去处理处理这些杂事,莫要让这毁了王爷心情。”
王一博从二楼楼梯下来:“我这琼梦何德何能,还能让刑部的人大动干戈。”
三皇子推开面前的人墙:“王公子,我今日前来,扰了您这食肆的生意,实属抱歉,我本意不愿如此,可奈何刑部的职责在这,我也没办法啊。”
“哦?刑部职责?敢问我这小小食肆是犯了何种罪过,还劳三皇子亲自前来?”
“细节不方便详说,我今日只为带一人回刑部问个清楚,还劳您行个方便。”
王一博袖子一挥,小二便取了杯茶来,温润一口:“我这怕是没有三皇子要的人,三皇子请回吧。”
眼线盯着肖战进了这茶肆,从未出去过,总不能凭空消失,若是这店老板软的不吃那便只能来硬的了:“王公子,人在不在这,你我自清楚,若你铁了心护他,那我只能按律法办事了。”
王一博不为所动,言语、行为分毫不让,三皇子欲下令让刑部搜索整间食肆,肖战便从楼上下来:“三弟,你可是来寻我的?”
“二哥,三弟这有桩案子需要二哥配合调查,还请二哥和我走一遭。”
“三弟,我怎不知,我还与刑部的案子有牵连?”
“二哥,三弟也不相信啊,这不为了还二哥清白,只能委屈二哥配合配合了吗。”
王一博拦住肖战的步伐,眼神坚定:“我这琼梦,还是护得住一位茶客的。”
“王一博,你就不怕我也是对你这琼梦有所图吗?”
“那王爷有所图吗?”
肖战轻轻一笑,认识不过短短时间,却好像认识了好多年,也许这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,当初迈进这食肆的那一步,看来是迈对了。
还没等三皇子奸计得逞,大皇子便及时赶到,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现在的琼梦包括肖战都是这渔翁,大皇子自然不可能让三皇子带走肖战,而三皇子也不可能让大皇子带走,这僵局之下,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打道回府,暂且放过肖战。
重回茶室,重新相对而坐,肖战看着远去的熙熙攘攘的人影:“王一博,风雨欲来风满楼,这风雨,阻不住的。”
“风雨虽不能阻,但若你想避,我可以帮你。”
肖战没有回答,王室的争斗永远伴着血流,谁也不知下一个死的会是谁,但他只希望,不是自己连累的王一博做那下一个赴死之人。
很长时间,肖战没有在琼梦再出现过,那间茶室,永远等待着属于他的那一个人,王一博打发走了一次又一次大皇子和三皇子派来的人,却唯独等不来心中之人。
眼看离城的局势变得急转直下,皇帝突发大病,文武百官各说其词,支持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对半开,谁也不让谁,这时候需要的,是一份名单,包含所有官员把柄的名单,而这名单,琼梦能给,谁能得到琼梦,谁就能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。
这几天,踏破琼梦门槛的人一波接一波,无不都是被冷脸拒绝的,肖战王府的门槛也差不了多少,若说有人能请动琼梦的老板,那人非肖战莫属,肖战也是没想到,自己会变成如此重要的人物。
除此,肖战还意识到一件事,这件事至关重要,尽管他已多日未曾踏足琼梦,可在那些人眼里,他早已与琼梦挂上了钩,他突觉这些时日的刻意避嫌就是一场笑话,一场徒增自己忧愁的多事之举。
站在琼梦外,琼梦的境地不比自己好,有些大臣还顾及王爷身份,不敢明目上府,可琼梦不同,琼梦属江湖,不论身份不评高低,来的人自然数不胜数。
小二远远看见肖战,即刻笑脸相迎上去,王一博看见了思念成疾的梦中人,总算露出了这些时日来第一个笑容:“我还以为王爷忘了我这食肆了呢。”
听见熟悉的声音,肖战心里掀起一股热浪,累积起来的愁思瞬间泛上酸楚,所有的烦恼转为委屈,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,自己第一次这么想护住一样东西,不是为了还世间公正,不是为了替百姓沉冤,而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想,想无所顾忌地放肆一次,想为了眼前人拼一次。
肖战把王一博带回了王府,闭门谢客,杜绝一切想来说情的人。
月亮高挂,照在湖中央,印着饮酒之人的脸越发绯红。
肖战酒量一向不好,饮茶便忌酒,这是他对茶的尊重,也是对自己的约束,几碗下肚,酒意早就攀上大脑,侵袭了一切克制,有些话,他很早便想问了,今天,就放纵一回,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问出:“王一博,你到底为什么那么信我?”
王一博闷了一口酒,回忆挤满心口:“若我说,十年之前,我便发誓,此生都会护你,你可信?”
十年前,王家也是这离城知名的商贾之家,是这离城排名前三的的富贵人家,只因被人坑害,担了个莫须有的罪名,诛了九族,查封府邸之前,王母想尽了办法,才将还是孩童的王一博从府里救出,让他免了这场无妄之灾,他至今记得,查府前几日,有一位小孩来府中做客,告知了父亲即将发生的事,他为此事奔波了许久,却依旧无任何转圜余地,父亲谢过了他的好心,只是不想再连累他因为此事卷入灾祸,才有了后来的灭门之灾,他出府之时,母亲求他帮了个忙,帮她把她可怜的孩子从九族中划出去,小孩点了点头,答应了此事,当时父亲叫的便是‘二皇子’。
“肖战,说起来,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。”
王家之事至今没有翻案,此事牵连甚广,和当今的圣上更是脱不了关系,欲想报仇,可现下那皇帝老儿时日不多,都无需自己动手,只是这桩案子,他还是要为父母正名的。
酒醒,肖战从王一博怀里醒来,揉揉发痛的太阳穴,看了看身边人,仔细回忆一番,勉强记住了几个关键词,‘十年之前’‘救命恩人’,十年,发生了太多事,他已然有点记不清了,饭桌上,王一博保持沉默,一味地给肖战夹菜,肖战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:“王一博,十年之前到底发生何事?救命恩人是什么?”
王一博放下碗筷,眼神示意伺候的丫鬟,肖战打发她们下去,他才启口:“十年之前,离城王家,诛灭九族,你救了他们家孩子。”
肖战这才忆起那段往事,又惊又喜,继而转为自责难过:“你就是那个孩子!可我对不住你,没能保住你们全家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,肖战,谢谢你,你是当年唯一一个愿意帮我家的人,更是救了我的人,我从那时就发誓,不止要为父母正名,还要拼尽一切保护你。”
“有美人兮,玉佩琼琚,吾梦见之。这便是琼梦的由来,肖战,只要你愿意,琼梦就是你的靠山。”
自那日说清之后,肖战就总躲着王一博,见到了也说不上两句话就逃窜似的溜了,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的一股燥热。
王一博每每看到肖战背影,就会思考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,挑了个日子,打算回琼梦,还没踏出房门,就被肖战拦下,说话支支吾吾:“那个,那什么,你,你去哪?”
王一博倚靠着门框,挑挑眉:“既然王爷不欢迎我,那我只好回琼梦了。”
看着肖战这别别扭扭的样子,王一博心里多了几分安定,抬脚装作要走的模样,果不其然,肖战按捺不住了:“你别动,谁说不欢迎你了,那什么,你就踏实住着吧,琼梦那边,等这事了了再说吧。”
“那敢问王爷,为何躲我?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我没有!”
“你有!”
“你好烦啊王一博,我有我有行了吧,那谁让我一见你就心跳加速呢,那我不得冷静冷静吗!”
“那你冷静好了吗?”
“你说呢,冷静好了我还,现在这样吗。”
“那你别冷静了。”
“啊?”
“我说,肖战,你别冷静了,因为我见你,也是这样,我们,扯平了。”
肖战转身走向茶室,低声自语:“这还扯得平?”
王一博向前一步抓住肖战的手:“你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
手心传来的温度,抚平了肖战心中那股燥热,他好似突然开窍,终于解了这多日之惑。
二人在王府里发展情谊,殊不知,王府外的世界早已一片混乱,两方势力交战,拼了命都想将对方踩在脚下,对琼梦自然也不可能这样轻易放弃,双方都曾试图安插眼线进去,结果都失败而归,琼梦比想象中的坚固,四通八达的消息网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破坏的。
“我们要在这里躲多久?”
肖战看着满池的鱼儿都向他撒的饲料聚集过来:“你看,这鱼,像不像那些为了那个位置挤得头破血流的人?”
王一博捧起一把鱼食,向宽泛的湖面洒去:“现在,它们不用再挤了。”
他抓过肖战的手,迫使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睛:“肖战,那个位置我知你不想要,可你心中的百姓他们需要早日的安宁,琼梦可以一直避开这些争斗,那些无辜的百姓不能,他们都将成为登上帝王之路的垫脚石。”
肖战再次看向那些吃饱了便优哉游哉离去的鱼:“你希望我登上皇位?”
“不,我希望你能做你心中想做之事,而不是被我,囿于这狭小的王府之内。”
这日的夜晚,尤其的漫长,二人躺在一张床上,聊着这些年的过往经历,分享着这些年的心路历程,待天亮,他们就将面对那污浊的世界。
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,王府的大门大开,肖战和王一博回了琼梦,听小二细说了这几日琼梦发生的事,肖战这才感慨,王一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厉害,琼梦也比他想象中的更叫稳固。
果不其然,才回琼梦第一天,大皇子和三皇子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,四人分坐桌子四方,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脸焦急,偏生肖战和王一博一个比一个悠闲,大皇子正要开口,肖战倒了四杯茶先说一步:“大哥三弟莫急,这琼梦最出名的茶想必二位早已喝过,可这杯云林,二位还不曾喝过,先尝尝。”
三皇子一口喝掉杯中茶,茶杯放的叮当响:“二哥,今日来,不是为了喝茶的,这茶,咱们以后可以慢慢品。”
肖战眼神瞬间暗下来,看着三皇子面前东倒西歪的茶杯,这可是云林呢,是王一博说最与自己相配的茶,早知道不给他喝了,真是浪费。
王一博大概知道肖战心中所想,他沉默,那他便帮他说:“三皇子,什么事都得慢慢来,不急于这一时,这茶,本是我只招待二皇子的,不料他慷慨愿意与你们共享,只是现在看来,三皇子可能不太喜欢这茶,我帮你换掉。”
随即他便招呼了小二,给两位皇子换来了这茶室最贵之茶,大皇子自知气氛不妙,赶紧终结这个话题:“二弟,三弟他不懂事,你莫要怪罪,我们本就不如你,不是这爱茶之人,这茶我们着实配不上,但这事,你可一定要帮大哥我啊,我们的母妃她一直希望我们兄弟二人和睦...”
不提母妃还好,一提母妃,肖战便想起了那些伤心事,小时候,他与大哥的感情其实很好,他也很喜欢黏着这位大哥哥,跟在他屁股后面大哥大哥的叫,母妃也很喜欢大哥的母妃静安娘娘,时常出入静安的寝殿,本应一直这样开心下去,可有一日,肖战偷偷躲在寝殿外看,便看见了母妃被静安扇巴掌的场景,那时他还太小,不懂当时静安的话,后来懂事了,才知静安是因为母妃又怀了龙嗣且自己得到了父亲赞赏才打她的,她逼迫母妃喝下了那碗藏红花茶,从此母亲心郁气结,不久便离开了人世,静安装出一副好姐妹的模样,将肖战收到自己膝下抚养,可哪里是抚养,不过是替自己儿子清除一块绊脚石罢了,大皇子虽说当年并不知情,可后来知道了,却也只帮着自己母妃开脱隐瞒,肖战算是看明白了,在大皇子心中,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自然没有他的亲生母亲重要,这也不全怪他,是人都会如此,不过是他忍不了这口气。
王一博扶住肖战颤抖的手,取下他手中的茶杯:“大皇子,王爷没有帮你的理由,若只是你们的母妃...”还未说完,王一博换了个说法,“若只是因为静安娘娘,肖战更不可能帮你,理由你自己也知道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,可你忘了,琼梦是做什么的。”
大皇子手一抖,他没想到当年的事肖战会知道,他早已派人处理掉了当时之情的宫女太监,毁灭了所有物证,就算琼梦知道,那也一定没有证据:“二弟,咱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,我母妃和你母妃是很好的姐妹啊。”
肖战设想过把事情放在明面上摊开说的局面,他想过很多次,以为自己会生气,会发很大的火,会声嘶力竭大吼静安当年做的事,可与想象不同,他意外的冷静,他是埋怨是生气,可到现在,更多的好像是可怜,可怜一个深宫中的女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,可怜一个魔怔的母亲为了儿子不顾一切,可怜一个杀人魔这生都将承受杀人的折磨,他还是看重了自己与大皇子的感情,儿时的那点积累,早已在这悠悠岁月里被他的野心消耗殆尽,他现在面对的,不再是那个会护着他的大哥哥,而是一个被权利附身的魔鬼。
肖战的拳头从紧握到慢慢松开,他长舒一口气:“当年,我就在寝殿外,亲眼目睹了一切,静安做的事,我全都知晓,这些年没有提过,是因为我还未想好我想要什么,但现在,我想好了,权利我可以不要,但我必须给我母妃一个交代,也给王一博一个交代。”
这场谈判终究是没能进行下去,事后,肖战找王一博要了更多当年王家之事的资料,他需要一个突破口,他需要找到一个证据,两人商量讨论了许久,才终于在茫茫资料中找到了一点突破。
当年王家之事隐藏着一个幕后人物,而这幕后人物虽然尽力抹掉了一切痕迹,可终归是雁过必留痕,还是让肖战和王一博找到了,二人顺着这条线索摸索下去,总算有了实质性的进展,现在,他们可以进行谈判了。
四人再次齐聚桌前,肖战只提了三件事:“一,找到十年前王家之事的真相,还王家清白,线索我可以提供;二,静安,我不要她死,但我要她的忏悔和道歉;三,做一个贤者,善待百姓,公正廉明。”
谁能做到这三件事,谁便是琼梦的选择。
花了几近两个月的时间,那三件事才算尘埃落定,王家洗刷罪名冤屈,王一博重回王家老宅,当他踏进老宅的那一刻,一切又仿若回到了从前,父母还健在,无人陷害他们,他在院子里追逐嬉闹,乳娘跟在身后护着自己,笑声充斥着整座王宅。
一阵风吹过,吹起一地的落叶,结满灰尘的蛛网坚硬不动,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,想要抓住,却什么也抓不住,忙乱中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,温暖的体温注进空洞的身体,神识重回身体,他派人扫尽了王宅的灰烬,等琼梦事了,他打算带肖战回王宅住一阵子。
静安,大皇子虽极力护着,但耐不住诱人的条件,若想自己的儿子登上大殿,她终会向肖战妥协,可心中的算盘,究竟如何打算,谁也不知,毕竟,若他儿子成了那万人之上,区区一个肖战,再收拾回来轻而易举。
至于第三件事,本就是个长期的事,短期内表现也好、伪装也好,谁也不能确保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昏庸无能的暴君,但这件事,现在担心也无用。
期限已到,四人同坐谈判桌,王一博率先开口:“既然王爷无心那个位置,我便尊他的意,也遵守承诺,从你二人之中择一人支持。”
大皇子和三皇子满怀期待,紧张加倍,这三个条件前两个一人完成一个,第三个,很难说清谁做得更好。
将所有事了结后,二人一同回王宅生活了一段时日,随后,两人一同启程,打算去看遍这世间风景,管他的朝政,管他的民生,前半辈子为了心中正义所活,这余生,他只想随性点,他和王一博还有很多事要做,还没确定两人的关系。
这天下之大,这世间所阔,携手相伴,共进余生。
-END-